蒼雪紛飛—花落
唐朝在文化、科技、政治、經濟、外交等方面都達到很高的成就,而且在當時世界的強國,與突厥、高句麗、吐蕃、大食爭奪四方霸權。在這個多采多姿的朝代,自然會有不少的故事流傳於市井之間~
一、前言
「管家!快帶著蒼兒離開!」男人舉起劍護著身後的一老一少。
「老爺…」老人著急地呼喊著。
「王伯,蒼兒就交給你了,我和相公為你們開出一條活路。」女人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珮掛在小孩脖子上,「蒼兒,如果我們一家還能團圓,這就是我們的信物。」說完便和男人衝向人群。
「爹!娘!」小男孩淚流滿面的哭喊著。
冷蒼羽總是會做著相同的夢,不斷從夢境中驚醒,自小扶養他長大的王伯在冷蒼羽懂事時就將他的身世告訴了他,二十年前一群賊寇闖入冷府殺光所有人,冷蒼羽在王伯的保護下躲過這一劫,而二十年來一直出現在他夢裡的男人與女人是他的爹娘。
王伯讓冷蒼羽從小學習了冷家絕學,在冷蒼羽學得所有武功後,王伯讓冷蒼羽到江湖歷練,雖然多次瀕臨死亡,但心中想找出滅門兇手的執念,讓冷蒼羽一次又一次的從鬼門關回到人間,在王伯離開人世後,冷蒼羽再也沒有回到過他從小居住的地方。
二、初遇
冷蒼羽自從離開山林如果找不到客棧便餐風露宿,睡在野外眼睛睜開就看到滿天星斗,找到了指路的星星,冷蒼羽跨上黑馬就開始趕路,一路不斷的打探二十年前的冷府血案,但是知道事件的人卻是幾乎沒有,於是冷蒼羽一路往故鄉洛陽城前進。
這天也是露宿野外,醒來後整夜的趕路,正當天空漸漸由暗轉亮時,冷蒼羽的座騎黑馬早已氣喘吁吁,所以就將馬兒栓在樹幹上吃草,自己則坐在樹下休息,突然有一陣窸窸窣窣聲音從背後傳來,冷蒼羽一聽到聲音馬上提高警覺緊握住配戴在腰際的龍雀刀。
「啊〜真是一匹笨馬呀〜到底又跑那兒去了!」
冷蒼羽循著聲音望去,只見來人唇紅齒白、柳眉大眼乍看以為是位姑娘,仔細一看是個身穿華服的男子,突然兩人四目相接,對方把眼睛睜得更大,嘴巴也因為驚嚇張得大大的,不擅言詞的冷蒼羽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「你是誰?我…我…我可是會武功的喔!」男子拔出配劍威嚇著冷蒼羽。
「哦…」看到男子握劍的手微微抖著,冷蒼羽不禁冷笑一聲。
「你瞧不起我!」男子惱羞成怒一劍就朝冷蒼羽劈過去,冷蒼羽幾乎是反射性的閃過那一劍,倏忽就靠近男子奪下男子手中的劍,男子還沒反應過來,自己的脖子上已經被冷蒼羽用自己的劍架住了。
「你的武功在哪裡學的?」冷蒼羽語帶戲謔的嘲笑。
「你管我在那裡學的武功,你如果想殺我,就殺吧!」男子說完之後緊閉雙眼,汗珠卻從額頭不斷地冒出來。
冷蒼羽反轉一下劍,把劍柄朝向男子,男子有點遲疑的看著冷蒼羽,冷蒼羽示意要男子把劍收回去。
「這把劍在你身上是裝飾品吧。」
「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!劍當然是用來防身的啊。」男子不甘示弱地搶回劍收入劍鞘,氣得雙頰鼓鼓的。
冷蒼羽看到黑馬似乎休息夠了,於是解下韁繩翻身一躍上馬準備繼續前往洛陽城,男子見狀馬上抓住冷蒼羽的腳,「大俠,你能帶我到附近的鎮上嗎?我的馬跑了…」
「你的馬跑了?!」冷蒼羽闖蕩江湖這麼多年,看過不少光怪陸離的事,但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讓自己的馬跑掉,而且還央求剛剛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陌生人載他一程,冷蒼羽不禁懷疑自己遇到一個萬年難得見的奇葩。
「啊!是不是因為我沒告訴你我的名字,你覺得我很可疑。」「我的名字叫唐雪嵐,請問大俠貴姓大名啊?」唐雪嵐一臉天真的問著。
「我不習慣跟人同騎一匹馬,你自己走路去吧。」冷蒼羽由上往下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唐雪嵐說。
聽到冷蒼羽的回答,唐雪嵐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沒同情心的人,自小生長在富貴家庭的唐雪嵐備受疼愛,想要星星就會有星星,如果想要月亮家人也會想辦法幫他摘下,而且幾乎很少會拒絕他的請求的,所以當他被冷蒼羽拒絕時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冷蒼羽策馬離去。
冷蒼羽到客棧時已經是中午,跟掌櫃要了一間房之後就到鎮上去打聽消息,再回客棧時己經是傍晚時分,冷蒼羽向小二點了一壺酒、一盤紅燒肉及幾樣小菜當作晚飯,正當冷蒼羽獨自飲酒時,突然門口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,那人雖然疲憊不堪又滿身灰塵,冷蒼羽一眼就認出那是早上遇到的那個奇葩,唐雪嵐一進客棧就看到坐在正對著客棧大門的冷蒼羽,臉上隨即漾出笑容直接往冷蒼羽方向走去,「大俠,我們又見面了。」唐雪嵐說著就坐在冷蒼羽對面,順手拿起筷子挾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裡,「啊〜真好吃啊〜」唐雪嵐彷彿重生一般的讚嘆著。
冷蒼羽只是靜靜地喝著酒,也不管唐雪嵐不停的挾著那盤東坡肉往嘴裡塞,「你的馬找到了?」
「嗯?嗯!我走到半路時就看到雪兒站在路邊了。」唐雪嵐嘴巴塞滿食物回答著。
「雪兒?」
「雪兒,我的馬啊〜牠總是會這樣跑走,然後又會在半路等我。」唐雪嵐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,「對了,大俠還沒告訴我你貴姓大名呢?」
「你為什麼跟著我?」冷蒼羽依舊不回答唐雪嵐的問題,因為江湖經驗告訴他,越是看起來善良的人,腹中的藏劍越利。
「因為你的黑兒看起來受到很好的照顧,而且情緒也很穩定,表示牠的主人一定是個好人,而且當時你也沒殺了我。」「但是沒同情心!」唐雪嵐想起早上時被拋下的情景。
「哈!哈!哈!」冷蒼羽突然大笑起來,他這一生從來沒有人說過他是個好人,也從沒遇過像唐雪嵐這樣的人,更別說他早就忘記這樣開懷大笑是什麼心情了。
「你怎麼能確定我是個好人呢?」冷蒼羽雖然止住了笑,臉上還是帶著笑容。
「這是根據我闖蕩江湖所獲得的經驗。」唐雪嵐一臉驕傲的說。
聽完唐雪嵐的話,冷蒼羽又開始哈哈大笑起來,「果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奇葩。」
「你這是在嘲笑我嗎?」唐雪嵐臉上突然抹上一股紅暈。
「我叫冷蒼羽,是說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?」冷蒼羽一針見血詢問唐雪嵐。
「我…我才不是離家出走!」
「哦〜」冷蒼羽敷衍的回答唐雪嵐。
「冷兄,你今晚留宿在這家客棧吧?我也去要一間房吧。」唐雪嵐正要起身,冷蒼羽一把將唐雪嵐推開,一支飛刀不偏不倚射中冷蒼羽身後的柱子上。
「哇!這是什麼?」唐雪嵐驚魂未定地看著射入柱子中的飛刀,「冷兄,看來你招惹上仇家了。」
冷蒼羽看見飛刀從門口射入時,身旁的一個人準備保護唐雪嵐,『原來是這樣,所以這個奇葩才能安然無恙。』冷蒼羽在心中暗忖著。
「店掌櫃,還有空房嗎?」
「公子,當然還有啊〜您要大房?還是小房?」
「掌櫃,幫我換一間大房,今晚我跟他一起睡。」冷蒼羽走到唐雪嵐身後,故意擋住門口的視線,冷蒼羽心想如果剛剛的飛刀是保護唐雪嵐的人故意測試也就罷了,如果真的有人要對這傻子下手,自己如果跟他同處一室比較能保護他,只是冷蒼羽想不透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。
「喔〜冷兄,你對我敞開心扉了啊〜」唐雪嵐開心地轉身抱了冷蒼羽。
「放開我,我也不會對初見面不久的陌生人敞開心扉的,你想太多。」冷蒼羽面無表情推開唐雪嵐。
「陌生人?那今晚我們一起同房過後就不是陌生人了吧。」唐雪嵐無邪的說出口,店掌櫃一聽卻露出滿臉疑問,不斷的上下打量著唐雪嵐,唐雪嵐眨眨眼看著掌櫃,完全看不出掌櫃意有所指著表情。
「掌櫃,可以讓小二帶我們到房間去了嗎?」冷蒼羽打斷掌櫃哪一發不可收拾的腦內活動。
冷蒼羽跟唐雪嵐同住的大房間,大房中間是一個小客廳,房間中則放著一張大床,後面則有一座大浴池,唐雪嵐把包袱放在床上之後就去沐浴了。
「這人真的沒有防人的心嗎?」冷蒼羽看著唐雪嵐的舉動,不禁搖搖頭,「朋友,照顧這樣的傻瓜很累吧!」就在冷蒼羽話說完,兩條人影就出現在房中,『照顧這個傻子需要兩個人?可見這人的傻已經超過普通人的等級了。』冷蒼羽看著這兩個雙胞胎心中湧起一股同情之心。
「放心吧~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主人的。」冷蒼羽對著兩張同樣面孔的黑衣人說。
「冷公子,二少爺對你沒有防備之心,是因為知道你不會傷害他。」左邊的黑衣人先出聲。
「二少爺大概知道我們一直跟著他。」右邊的黑衣人說。
「他不知道。」冷蒼羽想唐雪嵐這麼傻怎麼會知道有人跟著他。
「不過,二少爺可以看到人的惡意與善意,或許冷公子為人正直,在旅途中二少爺可從來沒有這樣放心過。」右邊的黑衣人一臉真誠的說。
冷蒼羽現在有一種跌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,難道昨晚的天狗食月是一個前兆,才會一早就遇到唐雪嵐,然後是這對雙胞胎,冷蒼羽皺著眉邊揉著太陽穴邊坐下,頓時,整個房間安靜到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聽得到。
「呼~真舒服~」只見唐雪嵐穿著寢衣走進臥室隨即倒臥在床上,「哎?冷兄不去梳洗一下嗎?」唐雪嵐側身對冷蒼羽說,冷蒼羽抬頭看向雙胞胎站的位置,發現雙胞胎已經不見人影了。
冷蒼羽看著眼前這個正在微笑的傻瓜,「你真是一個無法言喻的人。」冷蒼羽說完話,就走到浴池去,等冷蒼羽再回到臥室時,唐雪嵐已經發出熟睡的呼吸聲了,冷蒼羽則習慣性的抱著龍雀刀坐在房門口休憩。
半夜被噩夢驚醒的冷蒼羽發現身邊好像有什麼東西,轉頭一看發現唐雪嵐裹著棉被靠在自己身邊,而自己身上也披著一件外衣。冷蒼羽看著唐雪嵐的睡臉,發現柳眉下的雙眼睫毛像是一對扇子,高挺的鼻樑與紅潤的嘴唇,這樣美麗的人怎麼看都不像屬於這混濁的世間。冷蒼羽聳聳肩試圖搖醒唐雪嵐,試了幾下唐雪嵐依舊八風不動的靠著冷蒼羽,冷蒼羽乾脆把唐雪嵐抱上床幫他蓋好棉被,坐在窗前看著胸前的玉珮。
==待續==